火荊棘 (HKIFF 2014)

一九六九年，布拉格之春翌年，其時捷克已被蘇聯攻佔。在極權政府管治下，捷克人民不單生活處處受到壓迫，思想亦同時受到箝制。那一年，一名捷克學生 Jan Palash 在大街上引火自焚。他的遺書寫道，這並非個別自殺事件，而是一場抗爭的序幕。他希望政府取消審查報刊，人民群起反抗暴政。如果民眾依舊若無其事，將會有第二、第三、第四具人肉火把在大街上出現。Jan Palash 這團火，在國內引發一場政治風暴，並牽引出【火荊棘】(Burning Bush) 這個接近三個半小時的故事。

【火荊棘】是導演安妮茜嘉賀蘭 (Agnieszka Holland) 為歐洲 HBO 電視頻道製作的迷你電視劇，故事共分三集，第一集交代 Jan Palash 事件的背景，以及捷克政府如何善後；第二、三集主要描寫 Jan Palash 事件引發的一場官司，寫真相與公義並非總是肩並肩；第三集結尾則講述 Jan Palash 事件的餘波。電影節一次過放映三集，讓觀眾一氣呵成的看完整個故事；相比起分開三集來看，更能讓觀眾感受到故事的震撼力。賀蘭之前憑【無光歲月】(In Darkness) 聲名大噪。栗沒看過【無光歲月】，但單憑【火荊棘】這部作品，不難猜到導演擅長拍攝歷史事件。不論是選取的題材，敘事角度，還是拍攝手法，全都極具水準，一洗捷克片在栗心目中的壞印象。

據劉偉霖在《大公報》撰寫的一篇文章，【火荊棘】的片名出自聖經《出埃及記》，說上帝以燃燒的荊棘向摩西傳話。這個意象放在本片中，是指學生 (Palash 之後還有學生引火自焚) 以自身作荊棘，向捷克民眾傳話，希望各人能覺醒，不要忍氣吞聲的度日，要群起反抗暴政，跟那些與蘇聯狼狽為奸的同胞抗爭。

世界各地都有著不同原因的抗爭，有些人會覺得抗爭無用，大家應該和平至上，花心思去想想如何才能活得更好。但【火荊棘】的故事告訴大家，事實並非如此。雖然當下抗爭可能起不了甚麼作用，但別忘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。只要大家願意薪火相傳，無論要花多少時間，抗爭最終還是會見成效的。

謹以此文送給世界各地正在為自由為公義抗爭的人，祝願大家的堅持最終會開花結果。

(第38屆香港國際電影節06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