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道德練習 (HKIFF 2014)

法國有一個名為 Les Chantiers Nomades 的組織，每年均會為法國專業演員安排工作坊，讓他們與各地的導演和編劇交流。二０一一年，羅馬尼亞導演 Cristi Puiu 獲邀參與該組織在法國土魯斯 (Toulouse) 舉行的工作坊，負責主講電影演出 (acting for cinema) 這個題目。Cristi Puiu 心想，與其辦一個說理論看電影的工作坊，倒不如讓學員參與電影拍攝工作，親身體驗何謂電影演出。如是者，就出現了【三個道德練習】(Three Interpretation Exercises) 這齣「實驗」電影。

為了要進行這個「實驗」，導演找來了俄羅斯哲學家 Vladimir Solovyov 在一九００年寫成的著作 Three Conversations followed by a short story about the Antichrist (三段對話與一個關於反基督者的短篇故事) 作為電影藍本，他要求學員熟讀著作內容，然後以自己的方式在鏡頭前演繹。由於原著年代久遠，所以導演要求學員要為電影注入現代元素；只要他們能全情投入，心神合一的去演出，並能保留原著的神髓，他們要作何改動，導演也會接受。

【三個道德練習】由三個段落組成。第一段 The Mouse is Under the Table (老鼠在桌下)，寫一對夫婦和同事，以及同事久別重逢的朋友，在自家的花園裡聚餐。夫婦二人均是大學教授，而他們同事的朋友則是一名軍人。四人邊吃邊聊，聊到宗教、生存意義等話題，但由於在象牙塔裡的人，跟在戰地上的人，想法南轅北轍，所以去到後來，氣氛逐漸緊張。第二段 The Cat is in the Chair (貓兒在椅上)，寫一對母女邀請女友人，以及她的製片男友到家中吃飯。他們同樣聊到道德、死亡和反基督等話題，但所舉的例子，較第一段更貼近當代社會。第三段 The Monkey is on the Branch (猴子在枝上)，寫四個女人正為降神會 (seance) 做準備工作。她們所聊的話題，跟第一段的類近，不過氣氛就緩和得多。

說這是一齣「實驗」電影，是因為三個段落的名稱，取自法語教學中三句意義不大的句子 (此舉玩味性質極濃)；而導演在接受訪問時，又坦言他主要是看演員的動作和反應，對他們說話的內容並不在意 (所以第一個段落中，有不少毫無意義的對話)。可是，影片的整體效果委實不俗，每個段落均透出絲絲伊力‧盧馬的韻味 (導演的想法是 redo Rohmer)，而三段對話都很有意思，值得再三回味。

【三個道德練習】並非娛樂片，絮絮不休的對話，要花很多精神才能跟上。不過，栗很高興自己今年選看了這齣。始終要在電影節，觀眾才能涉獵不同國家不同類型的電影，栗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。況且，看完電影後再讀相關資料，獲益匪淺呢！

參考資料：
http://cinema-scope.com/cinema-scope-online/tiff-2013-cristi-puiu-on-three-interpretation-exercises-cristi-puiu-romaniafrance/
http://www.screendaily.com/reviews/the-latest/three-exercises-of-interpretation/5057216.article
http://variety.com/2013/film/reviews/film-review-three-exercises-of-interpretation-1200991802/

(第38屆香港國際電影節03)